小说:李老师的烦恼:武穴符咒法事占卜
短篇小说
李老师的烦恼
作者 郭茂胜
这是跨世纪前夕武穴符咒法事占卜。所有主课老师都是“跟班上”从初一带到初三,唯独教初三重点班语文的李树斌例外。因为学校只有一个重点班,又因为只有李树斌最善教初三语文,他是团山中学公认的常青树。新来的师专生尽管个个很全能,可就是语文差些火候,教育站和学校试过两次换下老李,结果中考语文明显大滑坡,简直邪门儿。团山镇总共四所中学,如果说团中属王牌的话,那么重点班无疑是王牌中的王牌,所以人员配制教育站经常插手干预,而换掉李树斌自然也有客观原因,比如奖金补助高,有人眼红,评职称优先,有人觊觎......其实这些都是表面的、假的,关键原因是那一次老李不该当面嘲笑站长“凶酒”。这可是犯了大忌!徐站长过后多次跟人解释说那是他口误。“口误被辱。”——这是徐站长原话。可见领导是记仇的,至于念“酗”为“凶”算不算口误鬼才管。
说李树斌是人才,那可是有原因的:书香门第不说,上初中的他就成绩特别优秀,本可上高中继而清北的,可家庭成分高的父亲审时度势认为上大学难过政审关,不如念简师兑现,于是就有了这位李老师武穴符咒法事占卜。向来以工资为收益的李树斌倒也知足,虽是多年的“半边户”,可当老师的“假”多呀,除了寒暑假乡下还有“农忙假”,于是很长时间他觉得“尽享耕读之乐,人生何其快哉”。不过,随着年纪增大,随着时代发展,诸多烦恼也不期而至。
首先是子女问题,小的儿子颇偏他的基因,一路打拼顺利闯进华中科技大,足以让他宽心,问题是已经二十四五的女儿依然待守闺中武穴符咒法事占卜。这个年龄在江城绝对大龄,何况乡下。女儿不省心,初中毕业就让他托人情外加些破费才弄到师范指标;师范毕业教了几年小学又嫌教书辛苦枯燥,时不时哭着闹着要改行。一天周校长私下告诉他,说老马退休文教站缺一小学辅导员。于是李树斌又厚着脸皮去求站长(他还不晓得站长跟他有“过节”)。站长倒也不是铁板一块,“人事问题必须领导点头。这样吧,你去找一下王书记,他要是同意我这里保证没问题。”这是徐站长给的话。他还以为有一线希望,哪知道这其实是徐站长涮他。
那天,他果真屁颠屁颠地跑到镇里找分管文教卫王书记,结果可想而知武穴符咒法事占卜。出大门时,碰了一鼻子灰的他忽然听见有人叫李老师,回头一看是陈大力、自己的学生,立刻想起这位陈大力课堂上被他揪过耳朵的事(他平生极少体罚学生),于是脸一红,回了声“陈书记”,其实大力已经不是总支书记。陈大力的脸也红了,却问老师到镇上办什么事?他于是就把姑娘想改行的事说了,对方又问他:“镇计生办如何?”“好哇好哇,要是能够高就当然求之不得。”“那,叫令爱明天去计生办面试一下。”“好好好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八字还没一撇,他就喜出望外。
直到女儿上班他才晓得,原来那陈大力已是分管计划生育的副镇长武穴符咒法事占卜。不过这么轻易办成事,可让他李树斌长了见识开了窍,俗话说鱼有鱼路鳖有鳖路,他的路不就是“弟子资源”嘛。不用白不用。于是从看病购物钓鱼到进城下馆子买电器等等等等能用则用,这一路“用”下来让李老师感触颇多:以前越是被他忽视甚至歧视的学生反而更讲义气,越是混蛋的伢往往越有出息,而所谓用心栽培的恰恰是白眼儿狼。
上班不久的李小姐又有新问题武穴符咒法事占卜。她承认计生办是个“清闲有趣”的地方,可是整个计生办除了主任其他人都属于镇财政供给,非正式编制。她想要到一个有编的单位或者弄一个编。“有编才算体制内,找男朋友也高个档次。”她的话也不无道理。不过这回她倒没有闹腾,而是“暗度陈仓”搬动自己上司的上司去给父亲出计献策。
话说陈大力有个初中同学,名叫宋江明,此人华师毕业,去年由市委办调任人事局长兼编制办主任武穴符咒法事占卜。这无疑是个非常难得的路子,陈副镇长好像也乐于充当帮手,除了电话号码,他还加油打气说那宋江明如何如何的重感情讲义气,生怕老师不去。
周末下午,在校长办公室门前盘桓许久的李树斌,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并拨通了电话武穴符咒法事占卜。整个通话也就三两分钟,对方完全没有他预期的那种惊喜,不过目的总算是达到了,一是确认住处,二是确认对方明天在家休息,可是学生——应当属得意门生——那种不冷不热让他有些忐忑。
翌日,他花了76块钱,拎一条大鱤鱼敲开了宋局长家门武穴符咒法事占卜。师生久违了,却看不出“惊喜”。好在贵为局长的学生也没有摆谱,只是说“老师你来就来何必讲礼呢”。无事不登三宝殿,稀客上门而且带着礼物,肯定有事相求,于是看茶过后,学生就直接问:“李老师您上街有何要事?”“嘿嘿,是有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李老师竟然有点拘谨,“就是,就是我那鬼丫头,她,她不中师毕业吗?嗓子不行也不想当老师,你看能不能帮忙改了行,管是什么单位有编就行。有编就行。”说完李老师又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点唐突,窘得直搓手。这种缺少铺垫、开门见山的直白,用江城人的话说叫做“一上来就把人顶到壁上”,对此宋局乃见多不怪,所以虽然他面露愠色却也游刃有余:“呵呵,人往高处走嘛,理解,理解——您喝茶。其实当老师挺好的,我都后悔没当老师。真的。”“唉!儿大牙(父)难做啊。死丫头她,她非要跳砧板!”李老师小嘬了一口铁观音,不温不火的说,“要是很为难的话,随便搞个编也行啊。”这种揪着敏感东西死磕的老师,让少年老成的学生局长有些不爽,便只好摆出诚恳的姿态婉拒:“非常非常对不起啊李老师,这个,这个这个编制呀,乃是市长亲自掌控,我们只是办事人员知道吗,实在是无能为力,而且......”“哎哟喂,现在个世道哇真是不得了,不晓得么样搞的,叫是个‘编’呀,都讲方儿的。真的。”正当大门关死的时刻,局长夫人开腔了。李老师像是得到根救命稻草,立即用很温和的眼光打量这位夫人:身条标志、衣着得体、颜值也不低,就是双眼皮美的有些夸张。夫人解围,局长于是借坡下驴批评起不正之风,可随即将话题转到唠家常,最肤浅也是最轻松的话题。唠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忽然吩咐夫人去买菜,说是要好好招待一下李老师——其实是在下逐客令,李老师虽说迂腐可礼节方面他还是明白人,立刻站起身说:“不不不,饭不吃的,我还有好多事。”抢到玄关处他还不忘补上一句,“哎,那个事儿江明你可要上点儿心哈。”“好好好。拜拜!”局长笑容可掬。
从三楼下来一路跌跌撞撞——这是小脑瓜在思考问题,思考汉语言文学一个低端却有点冷门的技术性问题:两个并不搭界的汉字互换使用所产生的修辞手法武穴符咒法事占卜。最近几年江城人很多场合故意将“万”说成“方”。经过考证,他认为,这种人为错用,动因主要有两:一是显示风趣,二是出于隐讳。这会儿他正在捉摸刚刚局长夫人嘴里的“方儿”,究竟应该归于哪一种修辞手法?如果是风趣,那说明夫人乃性情中人,无需多虑;如若出于隐讳,那可就麻烦大了,不光是阿庆嫂型不好对付,恐怕自己还得破费。注意,“方儿”对他老李可是要伤元气的,毕竟月薪才270多。当然,实在不行他有绝招——对付女儿的绝招,那就是阿q胜利法:管她呢,儿孙自有儿孙福莫给儿孙当马牛,该读的书老子给她读了,算是责任尽到家了,难道还要管她一辈子不成?老校长教了一辈子书,两个儿子不也在家种田吗?
然而这还不算完,还有个鲜为人知的烦恼:“某些方面”长期受到压抑让老李非常不开心武穴符咒法事占卜。事情明摆着:据专家论证男女有十年生理差异(女人要早衰10年),加之他那“半边户”女人长年累月风里来雨里去的劳作,而他虽说放假也干农活儿,可那充其量是个支援性质。因此当他还是一个风流倜傥温文尔雅的“成熟男”时,与他同岁的“先生娘”早已是头发花白的老太婆了。一个血气方刚雄风不减呢,一个却将近枯枝败叶了,去年二人还使润滑剂(属于OTC类药物)做过几次“作业”,今年老伴儿坚决的拒绝。此般无奈无处诉说,荷尔蒙长时间受到抑制反过来对他的情绪和健康也会造成影响。现在李老师除了程式化教学、除了在聚集点(那是个产生快乐的地方)凑下热闹,其余时间都愁眉不展。
原来这团山中学沿袭旧制没设教师办公室,教师宿舍即是办公室,备课批改作业包括体罚学生尽在宿舍进行武穴符咒法事占卜。宿舍是一栋十几间平房,中间一条通道,两边宿舍,大门在正中对开与通道形成十字形大厅,两旁的木条长椅就是老师们的聚集点。课余时间,什么新闻笑话荤段子尽可在此展播。此时,长椅上坐了不少人,爱开玩笑的熊老师念手机短信:“常言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兔子却认为,草总是给兔吃的,与其让别处兔子吃不如自己先下手;草也是这么想的,谁吃不是吃,不如混个脸儿熟。”有男老师立马损熊老师,说他嘴巴骚火力不足是狗熊,也有女老师开玩笑说他别有用心。翟云霞老师则直截了当:“熊启国,熊什么时候变牛了?想吃嫩草是啵?”“我才不想吃嫩草。我要吃就吃你这棵青草,不老不嫩正合适,哈哈哈哈。”“哟!吃我?来呀,来呀,不来是儿!”笑声中有人竟拍巴掌起哄。“喂喂喂,同志们注意影响适可而止吧。”李树斌背着手走了过来,他好像捡到半个耳朵,问老熊,“什么新闻?吃什么草?”熊老师于是掏出他的宝贝摩托罗拉,老李看完一笑:“嘿嘿,有哲理,有点意思。”啪的一声合上翻盖儿,“手机真好,不过要是能看见人像就更好。”这时有人向他讨教:“李老师你水平高,你说说,这同事算不算是窝边草?”这话听着有点儿像挖坑,老李便顺着那条短信说:“不管算不算,反正草和兔子是你情我愿,对吧?”“那,卡拉ok妞儿是嫩草还是窝边草?”这话似有所指,个别人脸红了,好在此刻上课钟声响了,讨论于是戛然而止。
近两年在这不太开放的团山镇,机关干部进卡拉OK早已见怪不怪了武穴符咒法事占卜。不过也有风险,派出所为了“创收”有时也会突击检查的,就在去年夏天,老熊跟粮管所老张就被抓过。虽然交了罚款,可那于副所长并不买账又将材料捅到单位,徐站长本来要上报市教委的,后来七弄八弄改为内部“诫勉谈话”,相当于罚酒三杯。由于考虑到社会影响,这件事连教师内部都没有通报批评,只是大家心知肚明而已;不料老熊反而舔着脸告诉好友说他“退财折灾”,罚款钱都是老张出的因此他的话就有点耐人寻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听说老熊最近又跟服装厂屈老板打的火热,整个团山镇都知道屈是卡拉ok常客。再说那位率真又泼辣的翟云霞,她和老熊一样也是语文老师,人长得清秀白净,年轻时也算是美女,如今半老徐娘依旧风韵犹存;老公先前是农机厂职工,生活不大宽裕也起不了进城奢望,97改制后老公做水箱赚了一大笔,却又不想她进城;以前没钱老公隔三差五的搭班车来,如今有了私家车竟是几学期没来一次。
李、熊两位语文老师的宿舍斜对门,晚饭过后李老师正在看书,老熊悄悄进来找他搭讪:“怎么啦?我看你最近跟更年期似的武穴符咒法事占卜。那,带你去一个地方,敢不敢?”“杀人我不敢。”老李笑道,“老子现在比更年期还更年期,除开杀人啥我都想试一把。”“那好,杀人的事儿明天再说,本大人今夜领你去放松放松唱唱歌儿跳跳舞。怎么样?”“卡拉ok?”“不去?”“谁说了不去?不过,第一,我不买单,第二......”“行了行了我答应你,不买单就结了哪还有第二第三的权利。”一路上,老李用口哨吹着悠扬的曲调,老熊却巴着烟努力思考一个问题:常言说事不过三,可他清楚的记得,这是第五次邀李树斌——前四次都被他拒绝了。“我还以为你百毒不侵呢,看来是个男人都得服声色犬马的,只不过有人偏喜欢细火慢炖。”
所谓舞厅也只是一间房,靠墙两侧大沙发,对角彩电与音响,音乐缓缓流淌,舞灯洒下炫动光点武穴符咒法事占卜。斑驳陆离的光亮中,老李瞥见屈老板正搂着一个女子跳舞,便立刻意识到:是他“请客”。于是非常恼火!因为屈家公子就在初三重点班,而老熊清楚自己做人原则。他想愤然离去,转念又一想:人家并没有跟自己打招呼嘛,起码还保持心照不宣的距离,何必自作多情,反正没出钱,就当一回刘姥姥吧。这时一个年轻的胖女人上前请他,他嘴里说不会人却已经起身了,可是尴尬也随之而来:可气的老李,竟跟木头一样笨,跌跌歪歪不说还不时的踩人家脚。好在他有自知之明,一曲未了竟主动请退。清坐也尴尬,于是乘空抢起麦克风唱歌,播放的是轻音乐《一剪梅》,他唱得不赖,算是挽回了面子。接下来继续当观众,或者说当学员——他开始用心观察舞者的动作要领。一曲慢四开始了,瘦长的女子过来请他,这可是一位老手——她用她的手感和身姿步伐带他一起舞动,虽说他是绝对的被动可感觉像是收放自如。一曲下来,李树斌红光满面。等过快四、快三,下一曲慢四,他主动请一位小家碧玉型的共舞,这次两人很不协调,由于对方也不太会跳以至他又踩脚,结束时老熊上来对他耳语:“换个科目?”“干,干吗?”“捏捏颈”“进包房?”“按摩室。”
按摩室是个小包间,简单到只一张按摩床与床头柜,还有就是柜上汽水瓶插一支塑料红玫瑰武穴符咒法事占卜。老李进来往床中间一坐,随即一位20出头皮肤黝黑的女子进来,声音很脆:“你好老板。”说着就绕到他身后伸手摸他脖子,他感觉很舒服可有点惶恐、矜持。为了减缓紧张,他没话找话的问女孩:“你喜欢什么花?”“我喜欢牡丹。老板你呢?”“我喜欢地菜花。”“地菜花?好奇怪啊,只怕全中国也只有你吧——给个理由?”“朴素。清香。”“还有吗?”“最关键,它是世上唯一不凋谢的花。”“你骗人!哪有不谢的花。”姑娘手指塑料花,“它才不谢呢。”“这是真的。因为它花瓣直接长成了籽,懂吗?”“呵呵,居然还有这种事。”两只手儿也同时滑向男人的胸脯,一边揉捏一边嬉笑,“你是园林局的吧?”“我是种田的。”“麻人。”说时她关上房门并让他躺下,接下来的按摩(姑且叫按摩)就越加肆无忌惮,从上到下直达各个部位,游龙走凤又搓又捏,老李突然侧过身去拉开房门。“哎!”被隔挡在里边的女孩已经脱去裙子。“关上。”女孩愠怒道。“不。空气不好。”女孩似乎从未遇到如此不解风情的,于是把目光落到他的敏感部位——那东西不听指挥,擅自支起了帐篷——显然不是功能问题,于是女孩直言:“先生,你是做什么的?想钓鱼吗?”“什么?”问得老李有点蒙。日前某地钓鱼执法事件在网上炒的很火热,于是老李马上明白女孩意思,直言介绍自己是老师。“老师,老师也有七情六欲,为啥不那个?”“哪个?”“就是——”女孩比了一个猥亵的手势。“我问你,你见过流血吗?”“那谁没见过,我来月经不就是。”“那不算。我说的是血管汩汩流出的......”“你别吓人。”“可是你见过有流出来的血流回血管吗?哪怕一滴。”女孩没有回答。于是接下来是一阵沉默。不知静了几许,女孩悻悻地穿上蓝色连衣裙,说:“难怪你喜欢地菜花。”
又是一个星期五,利用晚自习时间语文教研组为下周的教改公开课开了一个短会武穴符咒法事占卜。“李老师,你最近怎么啦?家里有事儿?”散会时,翟云霞老师很担心的样子问他。“没有哇,没事儿呀。”为了掩饰他挤出一丝笑来反问,“你觉得我哪里不对吗?”“啊,那倒没有......反正我觉得你好像有心思,又好像......”“说实话,就是有点烦,烦恼,莫名的烦恼。你说麻将?哼,我才不碰那玩意儿,不是怕输钱,是怕上瘾,按照熵增定律,所有不良嗜好都能上瘾的。”“那,你可以上网呀。”“网?”他本想调侃一下打鱼网,一想,这种幽默太俗,就直接说,“可是我不会呀。”“嘿,早说哇,我教你!你那脑瓜保证不出一周就啥都会。”“okok!”
此后几天,李老师只要一有空就泡到翟老师宿舍里学上网武穴符咒法事占卜。正如翟云霞说的那样,他上网的进展果然超级快,好多东西都是一点就通。三天后,一些简单操作都会了,连qq号都是他自己独立申请的。对于他的进步,翟老师更是乐不可支,每当他叫她一声“师傅”,清秀的圆脸儿便乐成了一朵花儿。可是这种教学避免不了亲近,虽说他们共事多年可是这么“亲近”还是前所未有的,每每这时,李老师总觉得女人身上气味特好,类似一种无法表述的香,连汗味儿也是。这不免让他想入非非。
很快又周末了武穴符咒法事占卜。今晚老李又在翟云霞宿舍上网。翟老师下自习回来,很快又出去拎了桶热水进来,她倒一半洗脸另一半倒进一只暖瓶,洗罢脸就上前看他上网。“哎,粘贴是怎么弄的?”他回过头笑问。“按左键,按住了,拖......嗨,不是这样,笨死了你。”她上来手把手地教他。可是温暖柔软的肌肤触摸早已让男人心猿意马,哪里还有心思学什么键?一会儿他借机抽身出来让她“示范”。女人随即坐上来很娴熟地握起鼠标,边点击边讲解。男人忽然从背后一把抱住她,抱了不说手还不老实。女人脸颊绯红喘起粗气用力抵挡,一只手捉住他的手腕,低声说:“不要啊,不要......李老师你......哎哟注意尊严。”话音刚落,那边就电击一般松了,而女人的手却还忘情的驻留在那里,于是电流尚未切断,只是两个载体僵持了好一会儿。像是香味儿的刺激,又像是那一头秀发的摩擦作用,男人再一次抱紧,女人挣扎还不停的叫“李老师李老师”。此时男人好像很恼火这个称呼,大声说:“是你叫我来的。”没想到,女人这下反倒怂了,咬着牙发出腹语一般的声音:“说细点儿,死鬼!
在这欲进又退、欲迎又拒的激烈纠缠瞬间,其实二人的内心冲突和他们的外在行为一样混沌不堪,也许抹不开面子也许是长久的仰慕和喜欢甚至掺杂同病相怜的情愫,总之那种复杂的人性元素没人能说得清道得明,不如用四个字概括好了:半推半就武穴符咒法事占卜。
女人终于挣脱了而且奔向了房门,可是她并没开门而是用那只细手儿将插肖往前推一下武穴符咒法事占卜。女人嘛,心思缜密,安全最最要紧。不得不承认,女人敏感处肌肤比男人想象的还要光滑细腻有弹性;也不得不承认,和男人一样女人也有饥渴的时候,生理不撒谎,那一片透湿就是对“尊严”的背叛。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俩的事虽说特别隐秘,却还是瞒不过众人的眼睛,况且窗户纸一旦捅破,干柴烈火岂是你想罢就能够罢的?不过奇怪的是,虽然全校老师们几乎都知道他俩的事,却几乎都装着不知道,好像有一种讳莫如深的默契,就连最爱开荤玩笑的老熊也避而不谈,这对于喜欢传播桃色新闻的江城人来说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武穴符咒法事占卜。
还有几天就要中考,毕业班紧张复习备考,李树斌老师却猫在翟云霞宿舍上网武穴符咒法事占卜。连续几天讲评模拟测试,这会儿他也想放松一下。上课钟声敲过不一会儿,去上课的翟老师又捧着书返回,进来她悄悄地插上门肖,又蹑手蹑脚到他身后,一个紧抱,他惊了一下:“怎么回来了?”女人笑道:“想你呗。”男人把手伸了进去,也笑了:“还真是。”“是你个头!夏老师明天做客,是她要跟我调课。”说着就跨过来面对面坐在男人大腿上。二人缱绻了好一阵子......两个人激情不减,活儿干得利索,算是成熟老到。李树斌心想:这种人生际遇虽说不道德可毕竟没有损害另一半,并不悖逆星云大师的“慈悲观”(他老伴儿信佛)。翟云霞也在想:老天有眼!自己即使不算报复也算是公平的,更是得心所愿。
完事后二人简单打扫战场,随后翟云霞出去了,她要上厕所武穴符咒法事占卜。老李重新回到岗位——电脑还没关机。
“爸!爸!李树斌......”从过道这头喊到那头,李老师终于听见了,他大吃一惊:“在,在这儿武穴符咒法事占卜。”女儿没好气的进门:“你跑到这里干嘛?”“上网啊,我还能干嘛?”“呵呵!老爸你还时髦起来了。”说着便拉一只方凳挨着老爸坐下,并从他手里接过鼠标,点开斗地主游戏,“哟,你还是个猎人嘛,我都知府了。”“我出于好奇尝试而已。你还好意思炫耀——少去点网吧!”“yeah!不过本人百忙之中专程到此,是,是有要事的——头头调了,调哪,市残联呀,你切什么切?人家可是有编的,堂堂正正民政局干部!”老李突然间表情凝重,脸色不好看,大概烦恼又回来了或者又捉摸起局长夫人的“方儿”;他知道,那个外号苏头头是女儿师范同学,也知道苏父是棉花加工厂老板。这时候翟云霞进来了,小李叫了声“翟老师”然后搂着老李煞有介事地说:“老爸,中考过后你要加紧行动哈。”“行动行动,行动得有经费。人家是大老板,你爸是教书匠,咱家盖房的债刚还清,你弟读书还要钱.....”“我不管!”女儿起身了,走到门口又回头拿手一比,“我去借,借三千。”他知道,女儿说借不会是真借,这么多年她连伙食费都没交,应该有些积蓄。
“家里有事儿?”翟云霞关切的问武穴符咒法事占卜。“没事。没事。”“怎么可能?刚刚......”“这,这,这也不好说哇。”“不好说就别说。不过,你要是把我当朋友,就不要瞒我。”说着她从一本书里取出一张存单,“给。”“这我可不能要,又不是买田置地.....”“哪来那么多废话,拿去!密码前七后八中间是我(出生)年月。”“这,这,这不成了倒贴吗?”“放屁!别把人都想得那么龌龊。咱们老朋友,是哥们儿是兄弟!兄弟不分彼此的!”
好长一段时间,李树斌觉得自己是小人,格局太低武穴符咒法事占卜。
2010年4月初稿于武穴市青林路
2022年3月修改于武穴市信达明珠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