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残阳------第一部：尔朱兴起:定州符咒法事占卜
第一章：困守中山
公元526年五月的一天早晨，天还没有大亮定州符咒法事占卜。河北，中山城 内刺史府前的小广场上，设置着一个露天的不太大的祭台，祭台的四周，悬挂着招魂的白纸幡，中山城内的百姓聚集在祭台前，全是白衣缟素，神情悲伤。
中山城以前是后燕王朝的都城，城内的建筑布局，自然与别处有些不同定州符咒法事占卜。尤其是这刺史府，以前就是后燕的王宫，虽然修建的不是十分奢华，可是也大气磅礴。北魏灭了这个只存在了二十四年的小王朝以后，把王宫基本上毁坏殆尽，只保留了一小部分，作为现在的刺史府。据说，以前的王宫内有一口井，井中时常能听见蛟龙长吟，北魏君主便叫人画了符咒，用土牢牢地填埋了这口深井，目的就是压住中山城内的王气。
东方的天空略微又有些明亮，只见在大小官员的陪同下，从刺史府中走出来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定州符咒法事占卜。他的个子略微高挑，胡须花白，头戴着祭祀用的长冠，身穿黑色的官服，神情肃穆而平静。他就是定州刺史杨津。
杨津在定州最危急的时刻，被朝廷任命为刺史兼北道行台定州符咒法事占卜。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自从十一岁被任命为侍御中散以来，因为和朝廷姻亲的缘故，几十年深得孝文帝和宣武帝的信任。他年少之时为人就谨慎，在宫中任职的时候，从不和人妄交，现在老了，在朝廷中摸爬滚打了五十年，见惯了尔虞我诈，斗角勾心，也见惯了沉浮升降，宦海荣辱。所以，他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更加兢兢业业，生怕一不小心，玷污了自己家族的声誉。自从胡太后执政以来，对他并不十分恩宠，不过把他看做一个经历三朝的老臣。想想也是，自己已经六十多岁了，除了客客气气地问候几句，年轻的胡太后和他这个老头子又会有什么可以交谈的内容呢。年少的皇帝，对他当然就更加陌生。至于那些执政的大臣们，也不过把他当做一个老不死的废物罢了，哪里会想到对他有什么样的超迁和提拔！话说回来，活到他这个岁数，什么都算看明白了。他也不想有什么额外的恩宠，自己毕竟老了，自从孝文帝以来，杨氏家族所受的恩宠已经够多了，杨氏子弟在朝中，不能说是繁花似锦，至少也还算是一帆风顺。足够了，足够了，还需要什么呢？
这一次，他想都没有想到，朝廷会在这个时候派遣自己到定州来定州符咒法事占卜。
这是他第二次任职定州刺史定州符咒法事占卜。只是现在的河北境内，早已经不是多年以前的安定模样了，四面干戈，一片混乱。前年北方六镇的叛乱，好容易在去年借助柔然人的武力帮助，才镇压下去。朝廷以为，把这些叛民门内迁到河北冀州、定州、瀛洲三州就食就可以高枕无忧。却不料，大量的流民到来给河北带来了极大的混乱。这些乱民们来到河北不到一个月，就在柔玄镇的叛民杜洛周的带领之下，揭竿而起。紧接着，今年正月，安州三地的戍兵又接连叛乱，唐县左人城的流民们在鲜于修礼的领导下，也发动叛乱，和杜洛周的队伍互相呼应。整个河北地区，定州附近，可以说是狼烟四起。在这个时候，六十多岁的自己被派遣到这里，还能要做什么呢？呵呵，大约自己还有一些破魔的金刚手段被朝廷看重吧。他这样在内心自我解嘲。
就在朝廷的正式任命到达以后，有两个人首先慌了定州符咒法事占卜。一个就是前些天阻拦他出城迎敌的定州长史李裔 ，在当时的情形之下，他的阻拦也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不管李裔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杨津都愿意自己这样理解。现在这种时候，不是上下属之间斗气的时候，他一个六十多岁的人，怎么会连这点道理也想不通呢！所以，他不可没有处罚李裔，反而对他更加亲近。李裔看到刺史大人如此宽宏大量，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另一个就是曾经“诬陷”过他二哥杨椿的赵顺定州符咒法事占卜。呵呵，对于这样的小人，他更不会在这个时候打击报复了。何况，那件事情中间，也有二哥的不对，不能全怪别人。杨津能够想明白这些道理，毕竟他有半个世纪的官场阅历，人生阅历。所以，他听说赵顺一家准备外逃的时候，就亲自到赵顺家中劝慰。这个举动，不仅叫赵顺一家大为感动，就是中山城内外的老百姓，也是四处讴歌赞叹说新来的刺史大人如何让宽仁爱民，如何仁义礼让。也正是因为杨津的这个举动和他亲和的形象，中山城内的军民现在才愿意和他团结在一起，并肩作战，一致对敌。这一点，杨津也察觉到了，他不由在心里苦笑：真是祸福相依！
此时，鲜于修礼的叛军就在中山城的西北方面四处烧杀抢掠，杜洛周的叛军在中山城东北方向出没定州符咒法事占卜。这两群流民，都是前两年六镇叛乱遗留下来的祸根！他们因为六镇叛乱的失败以及自己的家园被毁，所以内心对朝廷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这群人，在边地上生活的时间太久了，丝毫不习惯汉族的生活方式，现在却作为战败者被迁徙到河北汉族的聚居地，受着朝廷无处不在的监督，过着比当地的汉民还要凄惨的生活。他们因为孝文帝的汉化政策给他们的地位和名誉带来了致命性的打击，所以，选择了反抗和叛乱，想要争取自己的一席之地，万万没有料到却成了阶下之囚。所以，他们打心底痛恨朝廷，痛恨汉人和汉文化。他们所过之处，无一不是烧杀抢掠，无一不是一扫而光。朝廷叫他们叛贼，汉人叫他们蝗虫。随便怎么叫，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看不到前面的希望，所以就只需要赤裸裸的报复，他们需要享受的是那种鲜血浸淫之后的快感，需要发泄对生命失望的呼喊，即使被砍成碎块，也在所不惜。对于叛军队伍而言，这是一群勇士，对于朝廷而言，这是一群野兽，对于老百姓而言，这根本就是一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叛军所经之处，老百姓只有两条道路可以选择，要么归附他们一起成为魔鬼，杀人放火继续作恶，要么就被残忍地杀死定州符咒法事占卜。因为对生命的留恋和对政府的失望，很多老百姓都裹挟到叛军之中，一时之间，声势高涨。这两股叛军，并没有严格的军事训练和纪律约束，因此所到之处，遍地瓦砾，一片狼藉。妇女被奸淫，老人儿童被杀死，壮年的男丁，因为反抗，而被挖腹剖心者比比皆是，割下来的人头被串做一串，挂在叛军的营帐之外。呲牙咧嘴，满面血污，头发披散着，看上去叫人不寒而栗。不仅如此，叛军为了搜刮钱财，就连城外的旧坟新冢也一概挖开，里面的陪葬物盗被取一空，尸骸凌乱地抛撒了一地。城中居民闻知，无不愤慨伤心，家家设灵祭奠被惊扰的死者。
叛军所做的一切，正好给了杨津一个召唤民心的充足理由定州符咒法事占卜。他首先在刺史府前设立灵堂，公开祭奠被敌人屠杀的军民还有那些被盗掘坟墓的亡灵。杨津走出刺史府的那一刻，看着齐刷刷跪倒的百姓，心中油然升起一种说不出的自信和安慰：这就是中山城的百姓！看来自己的抉择是对的。他缓缓登上祭坛，亲自焚香洒酒，祭献物品。他的儿子杨遁和长史李裔在一旁助祭。
在吟诵祭文的时候，这位六十岁的老人，声音哽咽，眼泪纵横定州符咒法事占卜。周围的军民见此情景，无不伤感在心，一时间，哭声四起。祭奠完毕，杨津转过身来，面对满城百姓士兵说：“我们都是中山城善良的百姓，热爱自己的家园，热爱自己的亲人。可是，你们现在看一看，家园成了什么样子？亲人又在哪里？这伙叛贼，他们就是一群吃人的豺狼！钱财不是他们的根本目的，杀人也不是他们的根本目的，盗掘坟墓更不是他们的根本目的！他们这是想要我们亡族灭种！看看我们的周围，北面的幽州已经陷落了，只剩下了范阳一座孤城，东边的瀛洲也快要陷落了，即使离我们最近的唐县也落入叛贼手中。他们就快要到我们这里，我们应该怎么办？开城降贼？那只是死路一条！他们会立刻把中山城内外洗劫一空，只会留下烧毁的残垣断壁，成堆的尸体！到那时候，即便是活着，也不过是妻离子散；即便是活着，也要忍受老年的孤独；即便是活着，也要忍受叛贼的凌辱和折磨！试问一句，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滋味！还有什么意义！你们愿意不愿意？”刺史这样一番慷慨激昂涕泗横流的讲话，周围的人早已听得经义愤填膺，泪流满面，听见刺史这样问，都异口同声回答：“不愿意！”这声音就像是高空的惊雷，在刺史府前滚滚翻动。
听着震耳欲聋的呼喊，看着眼前的这群激动的面孔，杨津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定州符咒法事占卜。他长鞠一躬，缓缓说道：“诸位有这份志气，我杨津在此谢过了。我们有中山城的庇护，只要齐心协力，只要奋起抵抗，等到朝廷的援军来到，一切，还是以前的面貌。在这期间，我们可能要经受一些苦难，忍受一些饥饿，可是，毕竟我们的亲人还在，家园还在！我们现在在这里，祭奠死去的英灵，就是为了要表明，我们不会玷污自己的名声，更不会为子孙留下万世羞辱！诸位要是信得过我，从今以后，大家就听从我的调遣，我杨津没有别的本事，可是，我誓与中山城共存亡！若负此言，天打雷劈！”下面的百姓听见刺史大人说得这样慷慨，一时间心潮澎湃，群情悲愤，齐声吼道：“誓死与中山城共存亡！”
接下来的时间，在杨津的周密安排布置之下，中山城内外做了充足的准备定州符咒法事占卜。因为正是麦收时节，杨津先派遣大批军民，找准时机，到城外抢收小麦，做好存粮。他又亲自带领士兵在城楼上布控了严密的防护措施：每一个城垛边都配足了充足的石块和石灰，马面旁边还专门配备了缠满沾油棉絮的火箭，他们甚至在城门内挖掘了深长的沟堑，在沟堑之中，布满了铁蒺藜，在城门后面的门洞上，又设置了巨大的铁皮护罩的插板，插板上布满了狼牙丁。因为中山城没有护城河，所以，杨津又专门派人在城内沿着城墙，挖掘了深沟，并在深沟里面放好柴草，一旦发觉敌人偷挖地道，想要潜入城中，就立即熏放毒烟。
他自己不时带着儿子杨遁和长史李裔等人到城墙巡视，看一看所有的设施是否摆放到位，火箭上的棉油是否足够多，还有弓箭手的训练是否到位等等定州符咒法事占卜。这个谨慎慈祥的老人还不时地停下来，和身边人员亲切交谈几句，和士兵们、百姓们亲切拉几句家常，询问一下柴米油盐等琐碎事项。在这样的交谈之中，中山城的百姓逐渐了解了这位刺史大人的心胸和性情，杨津也逐渐了解了许多以前并不知晓的事情。其实在他的内心，有一个潜在的想法，就是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把杨氏家族在此丢失的脸面，重新拾起。不管中山城的存亡与否，他在任一天，就要叫定州的士农工商看一看，弘农杨氏的修养和为官的德行。也是从讲话的那一天开始，杨津以及他的所有下属还有他的两个儿子就和城内的士兵一起用餐，士兵们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杨津每次吃饭都比士兵们少，遇到士兵们改善生活，他更是只吃一些肉边菜。随从人员都劝他，身体要紧，他却呵呵一笑，说：“你们体力消耗大，可要多吃！我年轻的时候，就吃的不多，现在老了，越发吃不动饭了，唉，可真是老了。”周围的士兵，见惯了长官的喝三吆五，哪里见过这等谦虚慈祥的长官，一个个都是感激涕零。
在杨津的内心，只有一个愿望：守住中山城，扼守住这个连接河北南北部的要道定州符咒法事占卜。虽然他知道，在现在的情形之下，他很难抵挡叛军南下，可是，最起码要守住这座城市。才算是对自己几十年仕宦生涯的一个良好总结，也算是对孝文帝的一份报答。几十年来，大魏朝竟然走到了这样的地步！可真是烽烟四起！他在内心叹息着。河北自从六镇叛乱以来，就没有过安宁的日子，现在小火苗终于烧成了一块烫手的大火石，滚到哪里，就燃烧到哪里。关西一带，有莫折念生率领的叛军在那里四处嚣张，竟然建国立号！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一个小小的羌族叛贼，竟然也要堂而皇之地装起大尾巴狼！呵呵呵，杨津在内心苦笑了一下。他的二哥杨椿现在，就在长安，严防着虎视眈眈的莫折念生。七十多岁的人了，还要为朝廷担这份忧愁。真是没可奈何的事情。不过，听说萧宝寅在那里，专门负责征讨莫折念生，捷报频传，打得那些叛贼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相比之下，河北就没有这样幸运了。
叛军初起的时候，朝廷就派遣扬州刺史老将军长孙稚为大都督，河间王元琛为副手，一起前来讨伐鲜于修礼定州符咒法事占卜。可是，到了战场上，朝廷却意外地改变了命令，撤掉了长孙稚的大都督一职，而叫河间王元琛担任大都督。长孙稚心中很是不满意，于是给朝廷上表说明自己和元琛以前的矛盾，表示自己不愿意受他节制，愿意返回，希望朝廷重派合适人选。没想到胡太后却不允许，结果全军大败而归。。杨津能够想明白其间的猫腻。若要论智谋本领，一百个元琛也不是长孙稚的对手，可是若要说到耍手段，使阴谋，长孙稚可就要落在下风了。肯定是元琛和他的幕后操作者以为河北鲜于修礼势力不是很大，应该很快就能平定。所以不想叫长孙稚白白得了这份功劳，而把这份大礼送给了元琛，指望着他能够马到成功，凯旋而还。谁料到最终是一败涂地！
唉！杨津在心里真是纳闷：河间王那样的蠢材定州符咒法事占卜，也就是搜刮民脂民膏还有些手段，整天家吃喝玩乐，他还会什么呢？朝廷真是昏了头，派遣这样的人征讨叛军，竟然还叫他任职大都督！那不是给长孙稚添堵嘛！
天气是越来越炎热了，树枝间的蝉声聒噪得人每一根神经似乎都紧绷起来，多少天以来七事八事，蜂拥而来，杨津浑身感到烦躁不安定州符咒法事占卜。难得的一个下午，没有那么多事情来打扰，他心里却猛然间空了起来，身体似乎也有些疲倦。太阳逐渐西斜，蝉的鸣声似乎也逐渐低落下去。可是，天气还是那么热。他于是决定到后园里散散心。
他下午回家的时候，就脱掉了穿在外面的官服，去掉了头上戴的进贤冠，只在头上随随便便系了一幅白色的布巾，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的纱轂，下身穿着深蓝色的裙子，系了一根绿色的丝带，穿了一双麻制的鞋子，叫两个小婢女搬着小榻，拿着隠囊和团扇，来到刺史府后园的凉亭下定州符咒法事占卜。这个凉亭，连着一溜的长廊，地势较高，四面招风，自然要比别处凉爽一些。杨津来到凉亭下，脱掉鞋子，只是赤着双脚斜坐在小榻上，眼睛远远地向外边望着，似乎在想着什么。两个小婢女恭敬地站立在一旁，轮流摇着团扇。杨津摆了摆手，伸手接过团扇，那两个小婢女退后站在那里。她们知道，在老爷沉思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虽然老爷脾气很棒，可是他也有发怒的时候，而且看起来，他今天似乎有些烦躁不安，所以最好还是谨慎一点。
杨津一边漫不经心地摇着团扇，一边想了很多定州符咒法事占卜。难得的一个闲暇，他在脑子里把自己的家族又细细过了一遍。不知道家里的一切，都怎么样？大哥去世已经十几年了，唉，现在想起来，眼里还是涩涩的。二哥在长安任职，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呢？听说莫折念生一干人在那里闹得很凶。长安离家里又那么近，他可千万要当心。不过应该没有什么担心的，二哥杨椿历来主意就多，应该可以撑上一阵子。不过，他毕竟是七十二三的人了。按理说，应该致仕还家，可是朝廷却非要他镇守长安。结果呢，现在莫折念生闹得那么凶，真是进退两难。唉，世事难如意啊！他长叹了一口气。这个鬼天气，即使是在傍晚坐在刺史府花园的凉亭下面，他也没有感觉到一丝凉风。才几月的天气啊，怎么就这样热了？以前难道也是这样？
忽然他听见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他不用回头都听出来了，是长子杨遁来了定州符咒法事占卜。他稍微坐直了身子，没有回头，问道：“有家里的消息吗？你二伯父现在怎么样？”杨遁轻声回答：“现在还没有，不过明天应该就会有的。大人不要过于忧虑。”杨津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下。他并不是对儿子有所不满，只是莫名奇妙感觉内心烦躁，似乎一切都不顺眼。杨遁又轻声说：“大人，我给您送来一些米酒。”旁边的小婢女伸手接过，杨津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吧，去吧。我一个人安静一会。”杨遁应声退下。
杨津实在坐得无趣，就叫小婢女斟了几盏米酒，慢慢饮了定州符咒法事占卜。只感觉头脑有些昏沉，小婢女连忙拿过放在旁边的斑丝隠囊，垫在杨津腋下，他便依靠着隠囊，昏昏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昏沉之中，只感觉胸里烦闷，于是压抑似地长叹了几声，忽然感觉身后有些凉爽。是风吗？应该不是。
半醒半睡之中的杨津睁开眼睛，回过头看了看身后，原来站着一个人，在那里打扇子定州符咒法事占卜。他以为是杨遁，于是迷迷糊糊说道：“你还没有走？”站在他身后的这个人连连扇动手中的团扇，一边轻声安慰道：“刺史大人不要过于烦忧，一切都会好起来！”
听见声音，杨津愣了一下，原来是长史李裔，他连忙直坐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李裔笑道：“我也是刚来定州符咒法事占卜。看见您在这里小睡，故而没有打扰。”
“有什么事情吗？”杨津一把拿过李裔手中的团扇，使劲扇了几下，他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又说道：“你看看我的装束，也来不及更换，实在不好意思定州符咒法事占卜。”杨津的衣服不是见客应该有的穿着，不过在这里他也就是随口客气而已。
“是我贸然前来打扰，何况这是在家中定州符咒法事占卜。”李裔知道他的意思，连忙说，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刚刚得到消息，广阳王率领大军，前来救援。”。
真的？杨津猛一阵兴奋，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定州符咒法事占卜。看来，朝廷这次还算是开窍了。这个广阳王，可不是河间王那样的笨蛋草包，多年以来，南征北战，还是立下了一些汗马功劳。若是，此次能够一举消灭叛贼，河北幸甚！大魏朝幸甚！他大声对两个小婢女说：“这可真是好消息！快给长史大人斟酒。”小婢女斟好酒，杨津端起来，诚恳地对李裔说道：“自从城防以来，你真是出了不少的力气，我在这里，谢谢你了！请！”李裔接过酒，说：“大人花甲之年，尚且为朝廷分忧，为百姓奔走，我李裔怎么敢不尽心？”说罢一饮而尽。
然而，消息归消息定州符咒法事占卜。一天、两天、十天、半月、一连许多天，这件事情再也没有下文。杨津多次到城楼上眺望，总是不见有任何动静。他本来已经欢喜的心又开始逐渐失落起来，又开始焦躁不安起来。这中间难道又出了什么意外？到底怎么了？朝廷的大军为什么还不来？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在刺史府中的大厅中走来走去。杨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怕老父亲这么着急上火，万一有个长短，又该如何是好。
他于是找了个时机定州符咒法事占卜，偷偷问李裔：“朝廷大军还没有消息？”
李裔摇了摇头定州符咒法事占卜。杨昱的心一下子揪起来。这可怎么办？到底怎么了？转眼就到了六月月底，终于得到可靠消息，广阳王的大军，已经过了冀州，因为一路之上，有小股的叛军队伍频繁阻挡，所以，大军前行的速度才慢了下来。中山城内所有的人，心情都为之一振，漫漫长夜，黎明终于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