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文共赏]山丹“秋菊”徐淑芳：我是公民吗？——一个人的遭遇:临夏符咒法事占卜
山丹“秋菊”徐淑芳：我是公民吗临夏符咒法事占卜？
——一个人的遭遇
作者：杨七
徐淑芳1951年出生于甘肃省临夏州北塬先锋乡大徐尕庄村，她是一对农民夫妇六个孩子中的老四临夏符咒法事占卜。因为贫穷，家里只供男孩子读书。文革时，她短暂地在学校呆过，可还是没有学会认字，那时在学校里她只学会了喊毛 语录。真正能够认一些字，是她53岁这一年，在北京时学会的。首先记住的汉字，都是人名，凡是给她上过刑具，殴打和监禁她的人，其名字她都烂熟于胸。同时，她也记得最艰难的时候，那些帮过她或者用言语温暖过她的人的名字。像很多没有受过教育的西北农民一样，她将写字称为“画字”。
一
1976年，经媒人介绍，徐淑芳结婚了临夏符咒法事占卜。之前，她只见过丈夫一面，他是山丹水泥厂的工人，比她大几岁。可对方年龄到底有多大，她并不知道。当时，她心里很不愿意，因为她觉得丈夫看起来很老。对这场婚姻不满意的不仅仅是她，新婚之夜，丈夫对她说：“女人是个臊，不是留后代就不要。”
婚后，她随丈夫回到水泥厂的家中，才发现丈夫是二婚，并有一个11岁大的儿子临夏符咒法事占卜。
年龄的悬殊，交流的淡漠，给徐淑芳原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的婚姻雪上加霜临夏符咒法事占卜。丈夫的猜疑心很重，常说：“人老不娶少年妻，少年妻是别人妻。”基于此，丈夫对她管教极严，不可不让她和男性打交道，也不许她和女性来往。理由是：男人都是来勾引她的；女人则是来教她如何勾引男人。她若是略有不从，便会招来丈夫的暴打。
徐淑芳在水泥厂找了一份砸石头的工作，月工资45元，不过当时她并不知道自己一个月究竟能挣多少钱临夏符咒法事占卜。因为每次都是丈夫去领。他从不告诉她钱数，也不给她花。
水泥厂里粉尘很大，徐淑芳在邻居家里借用缝纫机轧了个口罩临夏符咒法事占卜。中午的时候回家晚点，丈夫没给她开门。晚上下班，一进门，丈夫将她打倒在地，口中塞上擦脚布，捆住手脚，弄到床下，然后惊恐的徐淑芳听到利剪的声音。正值此时，一位路过的邻居闯了进来，制止说：“孕妇不能这样打法的。”徐淑芳算是免了一劫。
即使怀孕也不能让徐淑芳免于丈夫喜怒无常的拳脚临夏符咒法事占卜。
一次，丈夫发现饭票不见了临夏符咒法事占卜。便把六根麻绳搓成一根，浸在水里。把她捆起来鞭打。血痕浸透了当时仅着在她身上的薄衬衫。过了几天，丈夫大儿子的舅舅找上门来，说是大儿子给了他一叠水泥厂的饭票，因为他不在水泥厂里上班，没法用，所以又送了回来。
当她的儿子出生后八个月的时候，丈夫喜欢上了另外的女人临夏符咒法事占卜。尽管有时还住在家里，却彻底从经济上不再管徐淑芳母子的生活。
徐淑芳就背着儿子，继续去砸石头临夏符咒法事占卜。那一个月，她到左邻右舍家讨要了些米面，饥一顿饱一顿凑合到月底。月底，她领到了75元钱。30块钱买了100斤麦子后，她把剩下的钱压在了褥子下面。
可钱又被丈夫偷走了临夏符咒法事占卜。出于畏惧，她不敢向他要，要了也不给。
工友们教她，下回把钱缝在工作帽的衬里里，这样，钱随时在头上，就不怕丢了临夏符咒法事占卜。
连续的重体力劳动和营养不良，她断奶了临夏符咒法事占卜。儿子饿得骨瘦如柴，她给自己的父亲打了个电话，父亲给她汇来了四包奶粉。
因为不堪虐待，她偷跑过两回临夏符咒法事占卜。第一回去了老乡家，想借钱回临夏，被怕事的老乡送回了丈夫家；第二回，儿子四个月了，她背着孩子，想顺着铁路走回临夏。走出不远，被丈夫发觉，追上后，打倒在地，用力踏她的腿。附近加油站的工人实在看不过眼，劝住了丈夫。否则，他真的有可能让徐淑芳去不了任何地方。
儿子一岁多的时候，在开水房里，跌进了开水桶，一只胳膊大面积烫伤临夏符咒法事占卜。孩子受伤后，经常一个人傻乎乎的朝天看。医院的大夫说，胳膊烫熟了三分。
她诱着孩子说话，让孩子去开水房指认，到底是谁把他推进了开水桶临夏符咒法事占卜。孩子清楚地说：“是爸爸把我搡到开水桶（那里），我跌进去了。”
出于一种不可知的原因，徐淑芳刚怀孕，丈夫就坚持让她流产临夏符咒法事占卜。可是医院的大夫不给做手术，因为是头胎，说做了以后会造成习惯性流产，保不住胎。丈夫曾经说过，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是徐淑芳父亲的。
烫伤引起了高烧，徐淑芳没有钱让孩子住院治疗临夏符咒法事占卜。那时候住院只要20元。徐淑芳去和丈夫要，丈夫不给。她只好又打电话给父亲。这次父亲领着弟弟来了。要求她把孩子撂给丈夫，跟他们回家。她舍不得孩子，父亲说：“我们领你你不回来，你受委屈活该。”
活下去不容易临夏符咒法事占卜。徐淑芳为了养活儿子和自己，做过临时工，倒过水泥袋子，摆过画书摊，卖过菜蔬水果。后来，比较固定的工作是在商场门口看自行车，一辆两分钱。
家里稍微值钱点的东西，都被丈夫偷到了与之姘居的女人那里临夏符咒法事占卜。她和孩子身无长物。娘俩常年只有一套象样的外衣，和其他穷人一样，通常是晚上脱下来洗了，第二天又得穿出去见人。一次，她的衣服搭在室外被人偷了。为此，她惶惶不安了很长时间。一直到2003年，有位占卜者告诉她，她的某一部分魂魄随着那件衣服丢了。
艰难的不止于此，虽然丈夫不住家里了，可不时在夜里翻墙进来，察看徐淑芳是否有奸夫留宿临夏符咒法事占卜。一次，儿子在床上翻身频繁，床板响动，守在门外的丈夫听到，冲进来，先是到处搜，没有结果，就对徐淑芳母子大打出手。多年以来，她们母子养成穿着衣服睡觉的习惯。这样，夜里突然遭到毒打，总也比光着身子更耐疼些。
她正式和丈夫谈离婚一共有三次临夏符咒法事占卜。
一次，儿子两岁临夏符咒法事占卜。丈夫听完她想离婚的要求后，开始一言不发地在她面前磨刀。她当时就吓得小便失禁，想，今天会被像杀狗一样的杀掉；二次，儿子六岁。这回是丈夫主动提出，可要求她先签字。根据1983年的《婚姻法》，谁先提离婚就意味着放弃大部分家庭财产。所以徐淑芳不先签字；三次，儿子12岁，法院里人要求丈夫签字，因为他将徐淑芳打得太厉害了。
1989年，徐淑芳离婚了临夏符咒法事占卜。因为没有工作，无处可去，徐淑芳还是住在水泥厂的家属院里。
她不知道，对她来说，命运的磨难才刚刚开始临夏符咒法事占卜。
二
89年12月份，一个叫孟先舟（音）徐淑芳从不认识的年轻人突然闯到了家里，声称水泥厂把目前她住的这套平房分给了他临夏符咒法事占卜。他要求徐淑芳搬出去，把房子腾出来。
因为显而易见的理由，徐淑芳拒绝了临夏符咒法事占卜。
当时，她的母亲怕她离婚后，受不了人们的议论，特意从临夏过来陪她临夏符咒法事占卜。
白天，她去商场门口看车子，不在家临夏符咒法事占卜。孟先舟把她母亲和儿子撵出来，找人把她家的家什和铺盖搬到公路上，撂着。然后大门上挂一把铁锁。
徐淑芳晚上回来，见母亲和儿子衣着单薄，狼狈地站在公路边，地上堆着少得可怜的家当临夏符咒法事占卜。
徐淑芳砸掉大门上的锁子，又把家搬回来临夏符咒法事占卜。
从89年12月到来年的4月间，孟先舟为了占房子，想了很多办法临夏符咒法事占卜。他经常趁徐淑芳不在的时候，到家里来，殴打她母亲。一次，拽掉了她母亲的头皮。她母亲疼极了，夺门而逃，不知去向。徐淑芳听说后，当即就休克了。为此，水泥厂专门派了人去临夏寻找，回来的时候给徐淑芳带了三百元钱。起初，徐淑芳不要，不知道是什么钱，认为是“收买我心”。来人告诉她，是她的弟妹听说她的事后，给她凑的。
孟先舟没有就此罢手临夏符咒法事占卜。他也搬到了徐淑芳家里，扬言要住十天。这样，在一间斗室里，39岁的徐淑芳和一个陌生的，满怀敌意的男人共住了三天。
孟先舟断掉了徐淑芳家里的水、电临夏符咒法事占卜。徐淑芳就点蜡烛。
孟先舟拆卸掉徐淑芳家里的门，窗临夏符咒法事占卜。徐淑芳就用水泥袋子挡住窗